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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燕院士、支修益教授-規范癌癥治療改善生活質量

來源：搜狐健康作者：百濟動態瀏覽：發布時間：2009/4/16 11:44:00

訪談主題：規范癌癥治療　改善生活質量

邀請嘉賓：中國癌癥基金會副主席、中國工程院院士中國醫學科學院腫瘤醫院孫燕院士

　　　　　中國癌癥基金會控煙與肺癌防治工作部主任、首都醫科大學肺癌診療中心主任　支修益教授

訪談實錄：

主持人：各位網友，下午好，歡迎光臨搜狐健康訪談間！

大家知道，每年4月的第三周是全國腫瘤防治宣傳周，2009年第十五屆全國腫瘤防治宣傳周的主題為“規范癌痛治療、改善生活質量，呼吁全社會關注癌痛人群和癌痛治療”。

在腫瘤防治宣傳周第一天，中國癌癥基金會和搜狐健康共同舉辦了本期題為“規范癌癥治療、改善生活質量”的專家在線訪談，非常高興得邀請我國著名腫瘤防治專家孫燕院士和支修益教授做客專家訪談間，跟網友們談談癌癥防治和癌痛治療方面的話題。

歡迎兩位做客搜狐健康訪談間，首先請兩位給我們的網友打聲招呼。

孫燕：各位網友，我們非常高興能夠有機會跟大家見面，談談腫瘤的問題。

支修益：每年全國腫瘤防治宣傳周都會確定一個主題。今年腫瘤防治宣傳周我們鎖定在“規范癌痛治療和提高癌癥患者生活質量”，希望整個社會都關注癌癥和癌痛人群，把惡性腫瘤的綜合治療和癌痛控制提到更高的層面，這是全國腫瘤防治宣傳周的目的和宗旨。

癌癥對我們來說是非常嚴峻的一個課題

主持人：訪談開始，首先有請孫燕院士給我們的網友以及患者朋友們介紹一下，現在全球及我國癌癥的發病情況是怎么樣的？讓我們的網友朋友有個更加形象的認識。

孫燕：我首先跟大家介紹一下關于癌情，全世界的癌癥發生發展大體的狀況。

2000年，世界衛生組織公布一個比較權威的數字，那一年全球有620萬人死于癌癥，2008年這個數字達到790萬，大家可以看到，全球死于癌癥的數字是很大的，幾百萬已經是一個小國家的人口總和，所以癌癥對我們來說這是很重要的。

癌癥的死亡原來是發達國家比較多，占的比例也相對比較高，而發展中國家，相對比較少，但是現在有一個明顯的趨向，發展中國家癌癥增速比我們預想的要快，所以總體來講，世界衛生組織的資料顯示，目前癌癥死亡的比例，大概在全球死亡占了13%，意味著每死100個人有13個人就死于癌癥。

我們中國這個數字比這個高，我總說現在發達國家的癌癥已經來了，肺癌、大腸癌、乳腺癌都已經來了，而我們原來作為一個發展中國家，最常見的腫瘤，比如食管癌、子宮頸癌、胃癌還沒降低，雖然是在減少，可是還沒有足夠低。我們處在這種狀況下，所以我們國家癌癥死亡所占的比例就比較高，對我們來說這是很不幸的一件事情，但是是一個現實。

我可以非常真實的告訴大家，在美國癌癥死亡占死亡總數的25%，西歐也是如此，就是每4個人死亡里就有1個是死于癌癥，死于癌癥的總數已經超過了結核或車禍，已經占了居民死亡原因很大的比例，所以對于發達國家來說非常重視。另外大家都知道癌癥還有一半是可以治好的，所以總的患癌癥人數就更多了，真的是跟我們大家越來越近了。比如像我們國家的上海，癌癥占居民死亡原因的26%，已經是發達國家水平，北京是24%，所以我們沿海這幾個大城市癌癥在居民死亡原因里占的比例已經占到絕對的首位，在鄉村有的已經占到第二位，所以癌癥對我們來說也是非常嚴峻的一個課題。

還有一個值得我們注意，癌癥的增速仍然在增加，原來雖然看到一些腫瘤經過我們的努力已經開始減少，但是實際現在總體來講仍然在增加，世界衛生組織給大家公布這個圖，如果我們還是這樣的趨勢繼續下去的話，到2020年大概就有1000萬人每年要死于癌癥，占的比例就很大了。2008年，世界衛生組織還公布了一個全球癌癥的負擔， 2007年、2008年大概就有790萬或者接近800萬的人死于癌癥，而且70%都是在中低收入的國家，所以這個就提醒我們，原來覺得癌癥是一個富貴病，其實不是的，它已經威脅到我們每一個階層，甚至窮人。

我從事這個工作已經接近半個世紀了，從我看來，有些腫瘤增長的是很快的，特別是肺癌，肺癌上升的非常快，大腸癌、乳腺癌也都在增多，但是也有一些腫瘤在下降，比如剛才我講的食管癌，大家知道我們在林州市有一個點，大規模的開展食管癌的研究，那里的食管癌大幅度下降，表明我們是非常有成果的。當時在林縣有三不通，路不通、水不通、食管不通，紅旗渠的書記楊貴同志說水不通我們建水渠，路不通我們修路，食管不通你們要想辦法，不管什么辦法我們都會積極配合，我們現在跟楊貴書記是好朋友，他也是我們協會的副主席，現在食管不能說完全通了，但是大部分是通了，還是很有成果的。另外鼻咽癌也在下降，肝癌在高發區也在下降。

支修益：我補充一下剛剛孫燕教授說的數字。中國癌癥發病與死亡的數字，2008年國家衛生部4月28日在衛生部新聞發布廳，對外公布了我們國家第三次人口死因調查結果。調查結果顯示：我國目前癌癥的發病與死亡在城市居首位、在農村占第二位。同樣這組數字調查顯示：在我國肺癌死亡率已經超過了肝癌，成為我國惡性腫瘤的首位。在過去的30年，肺癌的死亡率增加了465%，女性乳腺癌雖然發病率很高，但死亡率不是那么高，過去30年才增長了90%。

像孫教授所講，我們中國是發展中國家，但是發達國家的高發癌癥如肺癌、結腸癌等已經提前到來，其發病與死亡迅速上升。如果我們再不重視早診早治，不去正確的認識癌癥，如果各級政府不加大癌癥防治工作的投入，目前癌癥發病與死亡的上升趨勢肯定會影響我們現有的經濟發展的速度。所以癌癥的早診早治是非常重要的。

癌癥完全可以做到可防可治并且可控

主持人：我們也看到WHO在前幾年就已經把癌癥定為一種慢性病，為什么會把它定為慢性病呢，是因為可以得到控制還是治療效果非常好呢？

支修益：說癌癥是一種慢性生活方式疾病或者慢性病，是通過我們多年的臨床研究和目前癌癥患者的生存情況得出的結論。我們高興和自豪地講，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60年以來，國家在健康教育與健康促進、慢性疾病控制和癌癥早診早治方面做了很多工作。中國癌癥基金會有二十多個癌癥早診早治基地，僅食管癌就好幾個早診早治基地，此外還有肝癌、乳腺癌、宮頸癌早診早治基地，今年還計劃推出了肺癌的早診早治基地。

我們高興地看到：經過這些年的不懈努力，一些常見癌癥的早診早治工作取得了很大的進步，有些癌癥的發病與死亡確實在逐年下降，有些癌癥的早診率在逐年提高。癌癥既然是一個慢性生活方式疾病，就可以通過改變我們的生活方式，通過我們的早診早治措施，通過多學科綜合治療手段，讓病人帶癌生存、帶癌生活成為可能。

特別是這幾年，隨著新一代的癌癥治療手段，包括微創外科手術、精確定位放療、新一代化療藥物和分子靶向藥物的臨床應用，使得很多晚期癌癥病人獲得長期帶癌生存。以前癌癥是用月為單位來計算生存期的病種，而現在開始用年為單位來計算癌癥患者的生存時間，有許多種癌癥晚期的病人有了5年生存率。所以我們告訴我們的患者：癌癥并不可怕！第一，癌癥可防；第二，癌癥可治；第三，通過有效的綜合治療，很多癌癥患者獲得長期生存，而且就生活在我們的身邊。可以說一個家族、一個社區、一個單位總會有癌癥病人在正常的工作、正常的生活。

孫燕：這個事情我自己有點經驗，因為世界衛生組織有一個癌癥委員會，我擔任了十年的委員，很早就已經開始討論，后來在2006年正式公布，世界衛生組織的專家認為癌癥是一種可控制、可治愈的慢性疾病，這個對我們來說，從學術的角度是很重要的，因為很多觀念都要重新改變。

我們也感謝搜狐網，能夠給我們這個機會來宣傳。癌癥雖然是可怕的，讓人可畏的疾病，但是必須面對它，應該坦然的科學的來談這個疾病。但是在我們來講，癌癥既是可以預防的，又是可以早期診斷，并且根治的，同時也可以長期帶瘤生存的，所以世界衛生組織對癌癥工作制訂了四個工作重點：

第一，根據各種癌癥的發病原因采取預防措施，我特別要奉送給我們網友怎樣預防癌癥，我每次都要求特別給我一點機會宣傳癌癥的預防，因為這個對大家最實惠。

第二，癌癥早期發現、早期診斷、早期治療，完全是根治性的。我也從事保健工作，我們最大的努力就是要讓我們的保健對象不得癌癥，不是說絕對保證不得癌，而是如果他一旦發生癌，我們可以早期發現，完全可以治愈。

第三，癌癥要采取綜合治療，采取綜合的優勢兵力，我們叫大兵團作戰，我們中國人特別容易做到這個，綜合利用現在我們現有的一切手段把病人治好。

第四，姑息治療。因為各種原因如果癌癥達不到根治的時候，要讓病人保持非常好的生活質量，帶瘤生存，對我們來講也是一個非常新的概念，而且這個概念對我們來說意義還是深遠的。意思就是，如果不能根治癌癥，就像糖尿病、高血壓一樣，讓癌癥患者正常工作、很好的生活，這就是我們現在很重要的一個要點。

主持人：所以說也是告訴我們的網友不要去恐懼癌癥，不要認為得了癌癥就等于死亡。

孫燕：恐癌的思想都是非常陳舊的概念，所以希望我們的網友也要更新知識。

孫燕院士闡述自己的防癌四條

主持人：接下來孫燕院士給我們談一談怎么樣預防癌癥，主要是通過哪些手段？

孫燕：癌癥是一個非常古老的疾病，實際上癌癥自古以來就有，曾經有過一個很有意思的材料，據說在大英博物館里頭還藏了一個恐龍的骨的癌癥標本，在沒有人類以前就已經有了細胞，所以有細胞以后就有癌癥，木乃伊里有腫瘤已經是肯定的了。并且植物也可以得腫瘤，動物也可以得腫瘤，我們在林縣還看到有雞得食管癌。

腫瘤發生有各種各樣的原因，不但有外因、還有內因，長期作用之下形成細胞的變化，最后細胞惡變，變成癌癥，當然這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所以有人說癌癥是忽然之間就得了，是個錯誤的概念，實際上我們做過一些高發人群的研究，比如我曾經在云南的錫礦，從75年開始研究那些礦工的肺癌，從礦工下礦一直到得癌，要31年、32年。你就會問，小孩就不應該得癌了，當然也可以。我們常常說有各式各樣的因素，比如像感染的因素，有的腫瘤發生相對來說比較快，但是總體來講是一個慢性病，所以預防就非常重要。

下面是我們所說的防癌四條，也有人說這是孫燕的防癌四條，我說這是我們大家的：

第一，大家要注意改變環境，改變飲食習慣，去掉一些可能導致癌癥的因素。比如說吸煙，我沒有看見過因為戒煙而去世的人，為什么非得吸煙呢，明知道它有害，而且我說吸煙是很不道德的，特別是在群眾中、家庭中吸煙是不文明、不道德的。為什么？因為你的夫人、你的孩子得了二手癌，你害自己是自殺，我們勸你別自殺，但是你害別人就是不道德的，我們一直在強調，這是不道德、不文明的行為，要嚴令禁止在公共場合吸煙。

另外還是有很多致癌物，比如空氣污染，我們國家已經在大力的改善我們的空氣，空氣污染也是造成很多癌癥的原因。還有一些飲食習慣，有些腫瘤是“富貴病”，比如過去我們國家結腸癌是非常少的，現在越來越多，就是因為我們的飲食油脂太多造成的，我非常憂慮，因為肥胖兒特別多，這不得了啊，因為肥胖跟他將來的心臟病、心血管病也都有關系，所以你干嗎不能注意一點你的形象，肥胖是我們可以控制的。現在我們國家大力的考慮食品的添加物質、食品有害物質，國家控制的很嚴。

當然還有好多感染，現在我們知道慢性感染是造成癌癥的基本原因，乙肝、丙肝都是可以導致肝癌的， HPV，人的乳頭狀病毒，和宮頸癌是又關系的，還有就是EB病毒的感染，跟鼻咽癌有很大的關系，甚至胃的幽門桿菌感染，也跟胃癌的發病有關，這些感染完全可以控制。

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一點，根據癌癥的發病原因進行積極的預防。

第二，奉勸各位，每年要有健康查體。因為癌癥這個病跟感染不一樣，感染是外來的，肌體反應很厲害，會發燒，癌癥絕大多數是本身的細胞變化，自發的反革命，不容易察覺，等到疼痛就完了，所以不容易察覺發生。我雖然是個專家，可是我不知道我什么時候就會發生癌變了，我必須查指標，所以我常常就說，你的汽車每年就必須年檢，不然就不能上路，我們的器官是24小時給我們服務的，怎么這么不偏愛它，不肯給自己年檢一次呢。

并且，大家要認真的有效的查體，別敷衍。最近我有一個朋友得了乳腺癌，就是因為她去年查體的時候沒有注意，幸虧還是早期。我們要求每年都要做一次檢查，比如現在我們用低劑量的CT去普查肺癌，而且最好是每年查兩次，這樣就基本上可以早期發現，另外還有很多腫瘤的標記物。

總的來說，現在技術上有很多進步，我們可以早期發現腫瘤。不但如此，每年查體的時候還可以知道很多所謂癌前病變。如果網友有乙肝病毒的攜帶，千萬要治好，因為乙肝病毒的攜帶者，在我眼底下就看到很多很多的人，平常是很好的，忽然一下上去就癌變了。我們的肝癌診療水平在國際上是領先的，像吳孟超教授、湯釗猷教授都是世界一流的肝癌專家。另外幽門螺旋桿菌感染也要急早治療，別等癌癥。

第三，及早的發現，及早的治療。早期發現腫瘤是根治性治療，這是我們要做的宣傳工作，為什么搜狐網讓我們宣傳，我們高興樂意幫你們宣傳，因為大家都有一個問題，一得癌癥以后就不知所措了，于是就亂投醫，找那些巫醫、騙子去治，最后不行來找我們來了，我們心里很難過，所以一定要正規的、規范的治療，我現在致力于建立我們全國診療的規范，花很大力氣在做這個，就是一個規范的、綜合的治療。另外晚期的姑息治療，如果不能根治也讓患者帶瘤長期生存。

主持人：您前面提到我們的治療效果，首先建立規范治療。

孫燕：規范治療的療效可以大幅度提高。

第四個建議，大家要提高自身的抵抗力，就是身心的健康。我可以在這兒給你講一個我的思想轉變，在文化大革命以前，我們都說思想精神怎么會跟癌癥有關呢？我們都不信，經過這個史無前例以后我們都信了，外國人也信了。

現在所謂的應急反應，過強的應急反應降低你的免疫功能，免疫功能低下以后細胞就癌變了，這樣容易得癌癥，所以身心要健康。

我何等羨慕你們這個年齡，你們生在一個幸福快樂的年代，讓我們老年人都羨慕的年代，應該很高興，當然也會有一些不高興的事情，但是要快一點解決，另外，也要鍛煉身體，增強你的內因。

我總結一下：一個是去除病因、遠離病因。第二，健康查體，治療癌前病變。第三，及早的發現，及早的治療。第四，保持身體健康，增強內因。癌癥的預防是主流，中醫也講“上工治未病”，意思是高明的醫生在病人還沒有發病的時候就治好了，一個慢性肝炎也不好治，但是總比治肝癌容易吧。

主持人：這也是我們應該正確認識的一個重點。

腫瘤的治療手段都取得了很大的進步

支修益：剛才孫教授說的很好。就是如何才能夠規范我們的癌癥治療。我們想讓百姓們知道：近年來，在各級衛生行政主管部門領導下，我們國家一些NGO組織，如中華醫學會、中國抗癌協會、中國癌癥基金會等做了大量的規范臨床醫生腫瘤診療行為的工作，同時近年來癌癥診療新技術的迅猛發展也使我們出臺的癌癥診療規范成為可能。

簡單地說目前治療肺癌幾大模式有以下幾種：

外科手術，肺癌外科標準的肺癌根治切除術都要常規清掃肺門和縱隔淋巴結。如果不常規清掃肺門和縱隔淋巴結就無法知道病人的病理分期，也就無法制定手術后的輔助治療方案。作為專業的胸部腫瘤外科大夫，要做肺癌手術就必須要常規清掃肺門和縱隔淋巴結清除。近年來，由于微創治療理念和腔鏡技術的引進，我們外科手術80%以上都是微創手術和腔鏡手術，包括肺外科、普外科、泌尿外科和乳腺外科。現在我們做肺切除手術只需要很小的切口就可以完成。

化療，我1983年從首都醫科大學畢業后就被分配到北京胸部腫瘤結核病醫院胸外科工作。當時我們就作肺癌的綜合治療，術后的化療由我們胸外科醫生負責完成。那時侯第一代化療藥物的有效率就是百分之十幾，抗癌藥物的毒副作用能在80%以上，兩個化療藥物加起來的臨床效果也到不了30%。現在的第三代、新一代化療藥物就不一樣了，含鉑兩個化療藥的有效率在50%以上，而新一代的分子靶向藥物對于鎖定的受益人群的有效率可以超過80%。針對化療藥物導致的骨髓抑制、白細胞下降也有效果很好的升血藥物，化療患者的惡心嘔吐等副作用也有很好的藥物防治；包括患者食欲不好有增加食欲的藥物。目前新一代的抗腫瘤藥物，由于高科技的引入，在殺傷癌細胞有效率方面有很多的進步。

放射治療，以前肺癌的放療有許多毒副作用，放射性肺炎、放射性心包炎或放射性食管炎的發生率很高，許多肺癌因毒副作用堅持不下去。現在則完全不同了，可以在CT或PET/CT的引導下可以進行很精確的適形調強放療，毒副作用很少。

靶向治療，可喜的是，以前我們期待許久的只殺傷癌細胞，不損傷正常細胞的靶向治療藥物出現在癌癥治療領域。這些分子靶向治療藥物在非小細胞肺癌、乳腺癌、白血病方面，在大腸癌、淋巴瘤都有這樣的分子靶向藥物。這些分子靶向治療藥物就是只殺傷癌細胞不損傷正常細胞，避免了以前傳統的化療所導致的正常組織細胞的損傷，臨床療效很好，一天只需口服一片藥，就像高血壓每天吃一片洛活喜，糖尿病餐前注射胰島素一樣，很方便。一天只需口服一片藥就能夠把癌癥控制。

當然還有許多其他的治療方法和手段。但是如何把這幾個手段綜合使用好，也就是剛才孫教授說的臨床診療規范，是我們臨床腫瘤醫生目前工作的重點。一個非小細胞肺癌到底該手術治療、還是需要放療、化療，或者聯合放化療？如何正確選擇分子靶向治療？從2005年開始在孫燕院士的領導下，我們全國已經有10個癌種都有了相應的臨床診療規范。這些臨床診療規范約束著臨床醫生的醫療行為，也在指導著臨床研究。而臨床診療規范單單讓臨床醫生知道掌握還不夠，希望通過我們搜弧健康頻道的網絡平臺讓廣大網友和肺癌患者也都掌握。

主持人：剛才兩位談的也是我們正向網友傳達的最重要的方面，一個是健康的預防，另外是得了病以后我們該怎么治療。

靶向治療成為腫瘤治療的一個重要手段

孫燕：這兒我想再補充幾句關于靶向治療。靶向治療在腫瘤的內科治療上是一個具有里程碑意義的進展，因為以前我們大多數所謂的化療，都是對細胞有毒的藥，對全身正常組織必然是有影響，對骨髓就有影響。而靶向治療，針對細胞的各種分子事件，有更高的針對性。

我給大家看一個非常好的圖，這是一個肺癌的上皮細胞怎么樣變成淋癌的過程，現在就重視很多是分子的事件，哪個受體、哪個基因有變化了，促使正常細胞變成癌，我們就針對這些阻斷、治療，這樣就是有靶了。靶向治療就像一個小口徑步槍，別亂打，合乎的就打了，所以這樣我們的治療的確是一個非常新的治療。

最近十年靶向治療在我們腫瘤治療上是非常重大的進步，譬如現在有很多針對B型細胞淋巴瘤，細胞表面過度表達CD20的受體，這個藥叫美羅華，自身有效，而且特別增強放療、化療的療效。乳腺癌，表皮生長因子第二基因過度表達的時候，有一個新藥叫赫賽汀，也有很大的好處。現在還有很多所謂的絡氨酸基酶抑制劑，效果也很好。

但是靶向治療不能代替手術，代替化療，只是某種程度上有一定的作為，所以腫瘤治療多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手段，而且使得我們有慢性病的概念的特別重要。

21世紀醫學發展有三個明顯的傾向

孫燕：進入21世紀以后，醫學里面有兩個明顯的傾向，第一個就是偱證醫學，我們以前治療都是靠經驗，像我們老大夫都非常有經驗，實際上現在老大夫有很多無知的事，像剛剛支教授說的手術方面的進展，我都很無知，因為我學的時候就是大切口，醫生的經驗是可靠的，但是是有限度的。所以現在要澄清一些問題，就要做一些臨床研究，我現在國家抗癌新藥臨床研究的主任，醫院主任退了以后，國家給我這個任務，這個也很重要啊，可以把一些事情就做清楚。當然偱證醫學也有限度的，有的時候也有錯誤，也在不斷的修訂，但是無論如何我們有數據了。

第二個重點，診療規范化。診療規范化就一下把我們全國同行的水平提到世界高水平，因為我們參考美國的NCCN指南，NCCN是全國癌癥綜合治療的網絡，NCCN指南根據偱證醫學不斷的修正，每年修正兩次，我們每年修正一次，但是我做的也是一件很大的善事，給我們中國制定本土化的指南，根據我們的經驗把美國NCCN的經驗本土化、中國化，跟中國結合，適合于中國應用。

支修益：我補充強調一下：這里所說的美國NCCN非小細胞肺癌臨床診療指南（中國版）不是中文版，是中國版！NCCN非小細胞肺癌臨床診療指南（中國版）是中國的肺癌專家們結合中國醫療資源的實際情況、結合中國肺癌患者的消費承受情況和我們中國專家在肺癌治療領域的研究成果和循證醫學證據融合在一起。

孫燕：我們兩國合作的還是很愉快的，但是他非常愿意我們做像胃癌、直腸癌等我們的強項，他們非常需要學到我們的經驗，我們當然主要是跟人家學習，譬如我們開頭就是肺癌跟乳腺癌，頭幾年一點問題沒有，現在我們已經做了十種常見癌種的規范，三月份我們剛剛完成，我們要大力的推廣，診療規范化是可以提高我們整體同行水平。

第三個重點，個體化。我常常說個體化對我們中國來講不就是辨證論治嘛，中醫的辨證論治就有所謂的同病異治，外國人治感冒就很不辯證，中國人治感冒就有風寒的感冒、有風熱的感冒，不同的感冒類型用不同的治療，效果就更好。

現在同樣是肺癌，我們的靶向治療就幫助我們實現診療的個性化。比如有一個藥叫易瑞沙，剛開始歐洲人說10%有效，我們東方人說20%有效，大家不相上下。現在我們就知道了，表皮生長因子EGFR有突變，這個藥就有效，現在應用的指標是東方人最好，因為東方人的突變多，女性最好，不吸煙的最好，腺癌的最好，再有突變，有效率原來是20%，現在至少50%、60%，甚至有人到80%。

美國人第一年跟我們說，說這個藥只能用在肺癌的第三線，我說我們中國應用二線就挺好，他說我尊重你的經驗，他現在也放在二線了。我們現在還做一個試驗，剛才說老年人不能做化療，如果是所謂的優勢人群，我們在亞洲做了一個臨床研究，就是找優勢人群，符合剛才我說的這些條件的人，給他一線應用，有效率80%，完全超過化療的療效，所以符合中國的同病異治。

還有異病同治，就是不同的病可以用同一個藥治療，我學中醫的時候覺得很奇妙，西醫里好像沒有這種例子，但是現在有一個藥叫伊馬替尼，治療慢性白血病的，后來經過研究發現它對另外一個病也有治療作用，并且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支修益：近幾年的分子靶向治療使癌癥變成慢性病進一步成為可能。以前我們傳統的概念是先用一線化療藥物，治療失敗了換用二線化療藥物，實在不行了再換用分子靶向藥物。現在通過我們中國主要牽頭負責并且多中心參與的大規模臨床實驗，亞裔、女性、不吸煙、非小細胞肺癌、EGFR檢測陽性的患者屬于臨床受益人群，像易瑞沙這樣的分子靶向藥物可以做一線治療，臨床療效同傳統的細胞毒性化療藥；而且較細胞毒性化療藥毒副作用輕，對于許多不能夠接受化療的高齡非小細胞肺癌女性不吸煙患者尤為適用。如果一線靶向藥物治療失敗后，再用細胞毒性化療藥作為二線治療也還是有效的。

孫燕：當然總體來講，我們整個醫療水平、我們的腫瘤學水平，跟西方發達國家是有差距的，但是我們在某些方面，剛才我說沿海比較發達的大城市，我們治療癌癥跟美國大城市是一樣的，完全可以交流，甚至在有些點上我們是世界領先，所以大家也不要妄自菲薄，特別是最近進入新世紀以后，也把我們中國的同行帶到世界學會的舞臺上去了。

我們現在跟世界有點聯網了，我們跟美國的臨床腫瘤學會ASCO，跟歐洲的ESMO，我擔任著亞洲腫瘤學會的主席，常常開聯席會，都在中國開，大家應該為我們高興。但是我們也抱歉，我們不是把所有的癌癥都能夠治好，特別我這個年齡，覺得發展太慢了，我等不及了。當然總體來講，為什么今天能跟大家這么坦率的談癌癥呢？就是說我們還是有辦法的。

癌痛治療要遵守三階梯以及按時給藥原則

孫燕：當然我還要回答一個關于癌癥疼痛的問題，因為今年是癌癥疼痛年。

疼痛，是我們世界衛生組織推出的，剛剛我說四個工作重點，最后一個是姑息治療，切入點就是先解決癌癥疼痛，有一個三階梯鎮痛的原則。三階梯鎮痛原則我參加過討論，從1990年藥監局正式出面，在廣州召開了第一次大會，到現在19年了，我們的成績還是很大的，很深入人心。

三階梯鎮痛原則是什么呢？把疼痛分成階梯，分輕、中、重三種，輕度的就不要用嗎啡，用阿司匹林這類口服的鎮痛藥就可以。到了中度的疼痛，怎么樣區分輕度和中度疼痛就是我們醫生的事，很簡單地說，輕度疼痛就是說不影響休息，基本上還是有可能忍耐的這種叫做輕度。中度疼痛基本上需要治療，不治療忍耐不太好，影響睡覺。重度疼痛，當然疼痛更厲害，所以中度的疼痛就是用弱嗎啡阿片類的藥，強的疼痛一定是要給嗎啡類的藥，嗎啡對我們中國人來說是非常恐懼的，因為有鴉片戰爭，你腦子里面一定會受到這個影響。

第二就是按時給藥，疼不疼都給藥，而不是等疼痛了再給藥，這就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則。還有就是要口服，最好是方便口服藥，給藥要個體化，還要綜合其他的方面的治療，比如社會、心理、物理的治療，甚至手術，各方面形成一個完整的對癌癥病人止痛的治療。

我這里特別要跟大家講講，一個病人疼痛的時候消耗是最大的，因為他一疼痛以后免疫功能就降了，不能吃、不能喝、休息也不好，整體就垮了。解決疼痛以后，給他一個非常好的轉機，這樣能接受其他的治療，所以我說解決疼痛是一個關鍵的問題，而且我從做這個工作以后，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道德的事。從1900年以后我們辦過800次訓練班，更重要的是我們的政府，給我們發了八個紅頭文件，一個癌痛工作得到政府這樣的支持是很少有的，我們現在有一個非常好的名詞叫GPM，叫規范化的疼痛獲益，已經取得很好的成績。

主持人：支教授，為什么今年腫瘤防治宣傳周的專題選為“規范癌痛治療改善生活質量”？

支修益：可以說80%以上的癌癥患者，在整個疾病發展過程中，或輕或重都會“享受”到不同程度疼痛的折磨。當然有些疼痛是由疾病本身由于腫瘤本身對局部器官的浸潤帶來的，有些是治療手段帶來的，更多的疼痛是由于多發的骨轉移導致的骨痛。癌痛不光影響患者本人的生活質量，其實還影響整個病人家族的生活質量。其實我們經常討論的“恐癌癥”恐什么？就是恐懼疼痛，晚期癌痛經常是忍受不了的！作為我們醫務工作者，一定要想辦法給癌痛患者又治病又治心，一定要在治療原發性疾病的同時，要想方設法幫助癌癥病人緩解癌痛、控制癌痛。

按照世界衛生組織WHO推廣的“三階梯”癌痛治療原則，我們許多腫瘤醫院和癌癥中心一直在遵守，但只是在我國大城市的腫瘤醫院和癌癥中心普及使用。而更多的非腫瘤專科醫院的臨床醫生還是對于癌痛和癌痛治療認識不足、重視不夠！目前主要存在的問題是阿片類止痛藥用量不足、止痛藥使用不規范的情況，所以我們中國抗癌協會希望通過這次全國腫瘤防治周的系列活動，讓政府再進一步關注重視癌痛控制，畢竟從1990年到現在，我國政府已經換了三屆了。

怎樣讓現在這屆政府加強對癌痛控制工作的重視。第一，進一步修訂完善相關的政策；第二，加強職業醫生隊伍癌痛控制的培訓；第三，癌痛處理相關的醫保政策也要跟上去。特別是三甲非腫瘤專業的臨床醫生和基層醫院的全科醫生要加大培訓力度，不能癌痛患者什么時候疼痛就什么時候給止痛藥。剛剛孫教授強調的，一定要按時給藥、堅持能口服給藥就口服給藥、同時要按階梯給藥。根據患者的疼痛程度選擇口服的止痛藥物。目前仍有許多基層醫院還存在著給輕中度疼痛的癌癥患者肌肉注射杜冷丁止痛，這是非常令人擔憂的現象。我們希望通過腫瘤防治宣傳周的“規范癌痛治療改善生活質量”的宣傳，讓更多的非腫瘤醫院、非癌癥中心和基層醫院的醫生要掌握三階梯止痛給藥的原則。

另外我再強調一點：癌痛除了剛剛介紹的世界衛生組織WHO推廣的三階梯止痛治療原則，原發性疾病的治療也很重要，有效的放化療、有效的分子靶向治療，有效的內分泌治療，都可以有效的控制癌痛，甚至有效的治療還可以降低疼痛級別。希望通過我們的宣傳，讓更多的醫生在掌握三階梯止痛治療的同時，還要重視原發病的治療，包括手術、放療、化療和其他治療手段。同時要重視雙磷酸鹽藥物的規范使用，合并有骨轉移的晚期癌癥患者每個月都要用雙磷酸鹽藥物。有些骨轉移癌痛用了三個月雙磷酸鹽藥物，效果挺好，可是沒有堅持用下去，半年后患者癌痛癥狀又加重了。所以我希望我們的臨床醫生一定要規范使用雙磷酸鹽藥物，堅持每月按時給藥，延緩骨溶解破壞，最大限度減少或者避免骨相關事件的發生。

癌痛患者使用嗎啡藥物成癮幾率極低

孫燕：另外大家都會來問我們一個問題，因為在我們中國對鴉片類藥物的應用非常慎重，中國人用的鴉片類的藥跟西方人比起來差得太遠了，大家最大的思想障礙，包括我本人原來也有這個思想障礙，我給病人用會不會成癮，我給病人鴉片我是做好事還是做壞事，我就曾經問過我自己，當然大家知道我專門做了20年的工作以后，韓繼生院士給我寫了條幅“為民除痛乃崇高的事業”，就是說不要害怕，我覺得我們癌癥疼痛病人一旦有了疼痛，你把他疼痛解決以后全局皆活，可以做很多事，而且我可以坦率的告訴大家，我們的癌癥病人非常可愛，都是非常對生活渴求的人，他一旦疼痛解決以后不會濫用，所以我們對麻醉藥的政策，最大限度的滿足醫療的需求，現在對我們這些搞腫瘤的醫生來說處方是很寬的，我現在甚至可以給有些病人開兩周的藥，當然我要很慎重，不能亂給。現在我們政府已經給了我們很好的條件了，當然我們還是希望納入醫保。

我解釋解釋為什么病人不愛成癮？因為大家追求不同，衛生部有一個麻醉品的委員會，我有機會看吸毒的青年人，他們目的就是好奇，出于無知，就想一種飄飄然的感覺。而我們癌痛病人一旦止痛了以后，不會去追求那個感覺。我實在告訴大家，我做了半個世紀的癌癥工作，曾經有幾個病人因為開麻醉品造成成癮的，我反思想了又想，50年左右大概我的病人有4位有點成癮，有的還是我自己的過錯。

我記得有位病人，他是一個骨肉瘤的病人，切掉了，我那時候比現在年輕，沒多少經驗，后來慢慢發現他不是用來止痛，后來他自己哭哭啼啼跟我坦白，我說你趕快戒掉，就戒掉了。當然也有一些我們太晚期的病人，做醫生有的時候心里面非常同情病人，他對于嗎啡類會有點身體的依賴，身體的依賴不是成癮，所以我們的病人不容易成癮。外國人1990年發的資料，說在24000例里，有7例成癮的，占了0.029%，另外是給12000個使用鴉片類藥的病人，成癮率占了0.033%，我想我們中國人，我們的同志都是非常自覺的、非常有覺悟的，我50年看了多少癌癥病人，大概成癮的比這個概率還低，最多占了萬分之一二，所以大家不要擔心。

支修益：癌癥患者的疼痛反射同癮君子的毒品成癮在大腦的中樞是不一樣的，癌癥患者的是疼痛中樞，和吸毒者的成癮是不一樣的。我們現在對癌痛病人使用止痛藥物的劑量不封頂的，比如目前我們臨床普遍使用的緩釋嗎啡制劑，每12小時口服一次，10毫克效果不行，就換用20毫克、30毫克，堅持按時足劑量給藥，讓癌癥患者真正做到不疼痛。

孫燕：我們曾經給一個劇烈疼痛的病人頸脈輸嗎啡，輸了1000多毫克，他很清醒，他在臨終期有一個非常好的生活質量。所以癌癥止痛非常符合人道的，我也很熱愛我這個工作，所以我不是做壞事，我是做好事。

目前癌痛治療有十大“手段”

支修益：希望我們的網民也知道，除了藥物以外還多很多止痛的辦法，跟癌癥綜合治療一樣，癌痛也需要綜合處理，把藥物、手段、放療、介入結合，根據他的疼痛程度、疼痛部位，中國也有這方面有關癌痛的臨床診療規范，也會通過我們這個系統讓我們的醫生，特別是基層醫生掌握好我們的診療規范，讓更多的癌癥不疼痛，每個人能有多長時間，過好每一天。目前癌痛治療有十大“手段”：

第一是外科手術。外科手術可以有效治療癌痛，比如肺癌錐體轉移的癌痛，通過手術，切除病變錐體，置換人工錐體和填充骨水泥，既可以有效緩解骨痛，改善生活質量，也可以減緩癌癥發展、防治骨相關事件的發生，如病理性骨折或截癱。

第二是化學治療。大多數實體瘤都可以通過有效化療緩解癌痛，晚期癌癥的治療目的不是為了根治疾病，而更多的是為了降低腫瘤細胞負荷，減輕癌痛，保證患者生活質量。我們應當相信，化療藥物可以有效控制癌痛，特別是近年來不斷涌現的抗癌新藥。

第三是放射治療。放療止痛勿庸置疑，可以說是立竿見影。現在精確放療技術，使放療定位越來越精確，只精確放射有損害的骨痛部位，周圍的健康組織不受損傷。負責任地告訴大家：目前放射治療技術可以保證做到精確放療、有效止痛。

第四是分子靶向治療。典型的癌癥就是晚期非小細胞癌，晚期非小細胞癌發生骨轉移出現癌痛，通過有效的分子靶向治療藥物，同樣可以有效緩解癌痛。近年來上市的易瑞沙和特羅凱等分子靶向藥物可以有效治療肺癌、緩解癌痛、顯著改善晚期肺癌患者的生活質量。

第五是內分泌治療。典型的癌癥是乳腺癌，晚期乳腺癌發生骨轉移的幾率很高。有效的內分泌治療治療原發病灶，同樣也可以緩解骨痛。在醫生的科學指導下，結合化療等其他治療手段，乳腺癌骨轉移患者可以獲得更長的生存時間和更好的生活質量。

第六是雙磷酸鹽藥物治療。肺癌骨轉移出現骨痛是因為骨組織的溶骨性破壞，導致一系列的骨相關事件，如骨痛和病理性骨折。雙磷酸鹽藥物減緩骨溶解代謝，增加成骨代謝進程，阻礙骨的溶骨性破壞，減緩骨痛，避免骨折。目前。有效的第一代、第二代和第三代雙磷酸鹽藥物治療已經使成千上萬的癌性骨痛患者獲得了好的生活質量。

第七是止痛藥物治療。我們強調的治療原則就是“三階梯止痛”。建議止痛藥能口服盡量口服，而且按照疼痛分級口服弱或強的嗎啡藥物。目前臨床應用最多的是緩釋嗎啡片劑，每12小時口服一次。強調一定要按時定時給藥。同時也有芬太尼貼劑，臨床應用嗎啡類藥物止痛時要注意惡心、嘔吐和便秘副作用，給予對癥處理。

第八就是物理治療。除了放射治療外，還有射頻消溶、介入治療和神經損毀術都屬于局部物理治療，冷凍和熱療也都屬于物理治療，對于緩解癌痛臨床效果肯定。目前物理治療手段越來越多，介入治療手段也越來越好。但是都要強調積極治療原發病，綜合地應用上述的各種治療手段和藥物治療癌痛。

第九個治療是中醫藥治療。傳統的中醫藥治療和活血化淤的理論同樣可以緩解癌痛，近年來中西醫結合治療腫瘤的模式已經取得明顯的臨床效果。

最后一個是“話療”——心理治療。心理治療結合有效的治療癌痛的手段，對于真正改善癌癥患者的生活質量很有幫助。

兩位專家對網友的建議以及出診時間

主持人：最后請兩位專家對我們的網友提一些建議，同時介紹一下自己的出診時間和地點。

孫燕：我已經一再強調，癌癥既然是一個常見疾病，大家要重視這種疾病，要增加一點知識，另外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大家能夠采取預防措施，真愛自己的生命。對于有些不幸患病的人，不要恐懼，因為我有太多的病人都已經治愈，所以我覺得我們要面對這個事實，中國人革命意志是很堅強的，能夠解決這些問題。另外，即使不能根治的話，我們現在也有很多辦法。

我是星期四上午在中國醫學科學院腫瘤醫院出門診，需要預約，預約電話是010-87788890。其他時間，我主要是管我的腫瘤臨床試驗，另外還有一些教學工作。

支修益：剛才的訪談我們多次強調：癌癥可防可治，特別強調癌癥要早診早治，并且強調綜合治療。針對肺癌的發生，我們已經知道了一些特有的致病因素，吸煙和被動吸煙、人口老齡化、空氣污染和環境污染、不良生活方式（包括心理因素和癌癥性格）等環境致癌因素等。我們就要采取積極的預防措施，第一大家是遠離煙草；第二，重視健康體檢，特別是煙民！如果你是重度煙民、55歲以上、吸煙超過30年，一年最好做兩次健康體檢。體檢時必須要拍胸片正側位，有條件最好做胸部低劑量螺旋CT檢查，這樣可以早發現肺癌，從而作到早治療。第三，目前微創外科手術、新一代化療藥物、精確放療技術、分子靶向藥物和CT引導下射頻消融等新手段，都可以提高癌癥患者的生活質量，延長生存期。我們希望癌癥病人要相信科學，要到正規的腫瘤醫院或肺癌中心接受科學規范的治療。這正是我們想宣傳的重要內容，不要去到電線桿子醫院治病，不要看午夜電視臺尋醫問藥，更不要輕信祖傳秘方吃偏方。許多癌癥患者不僅耽誤了病情，又損失了大量的錢財，這是萬萬使不得的。

我每星期一上午在首都醫科大學宣武醫院特需門診出肺癌專家門診，預約電話：010-83198150、83198151。我們特需護士長會給你安排好具體的就診時間。

主持人：今天我們的訪談就到此結束，非常感謝各位網友的關注，以及兩位權威專家的指導，謝謝！

專家介紹：

孫燕院士 1956年畢業于協和醫學院。1959年起在中國醫學科學院工作, 1979-81年間曾以客座教授身份在美國M.D.Anderson腫瘤中心從事研究。他是我國腫瘤內科的學科帶頭人，中國工程院院士。在開發新抗腫瘤藥、常見腫瘤綜合治療和扶正中藥促免疫作用等方面卓有貢獻。曾因從事靶向藥物研究獲國家發明和科技進步二等獎。現任國家新藥臨床研究中心主任、北京協和醫學院教授、亞洲臨床腫瘤學會主席、中國臨床腫瘤學會指導委員會主席、中國癌癥基金會副主席。

支修益 1978年就讀于首都醫科大學醫療系。現任首都醫科大學肺癌診療中心主任、首都醫科大學腫瘤學系副主任、宣武醫院胸外科主任。并擔任中國癌癥基金會控煙與肺癌防治工作部主任、中國抗癌協會科普宣傳部部長、中國醫師協會胸外科醫師分會副會長兼總干事、北京醫學會胸外科分會主任委員和北京健康教育協會常務副會長。在肺癌早期發現和臨床診斷和分期、外科手術和圍術期管理以及多學科綜合治療、特別是在早期肺癌微創手術和高齡肺癌外科治療領域、分子靶向和射頻消融治療肺癌方面具有豐富臨床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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